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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金喆抚胸嗟叹,指着靠街的方向道:“今晚把这扇窗户给我钉死了!”

“要不要跟大公子说一声?”

“不用!雁过无痕,拿不出什么凭证,告到官府也没辙,白惹他生气罢了。”

路金喆翻身下床,想起什么,颠三倒四的找,衣服,被子,褥子,枕头底下:“燕儿,我那本小人书呢?”

小燕儿实在想不明白一本小人书怎么这么招她惦记,放下盆和她一起找,但奇怪的是,主仆俩瞪着眼睛逡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楞是没找到。

“落在杂室了!”一贯替她收拾零碎的小燕儿拍着脑门,记起来了。

可是杂室里被主仆两翻个底朝天,也遍寻不着。

“坏了,坏了,这才是真的坏了!”路金喆呢喃不止,心里那不好的预感越发真实了几分。

早饭没去,在小楼上囫囵吃的,中饭家里不聚齐,也都是各用各人的。所以路金喆大半天都没出屋,把精神头全放到扎凤冠模子上头,后晌太太派来个小丫头,问她脾胃如何了,又说本府刘通判家里喜得孙儿,明儿就是第八天,太太要领着两位姑娘去“送汤米”。[注2]

送汤米也叫下汤米,是浣州旧俗,大凡女子生育,第五或第八天,娘家人带着米、面、鸡蛋等物什前往慰问,到现在已经发展到四邻皆送,算是一个重要社交场合了。

金喆对此并无置喙,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跟着刘氏参加各种宴席,是刘氏明面上“跟我嫡亲女儿一样的”女儿,活跃在浣州一众贵胄女眷的茶余饭后里。

尤其是这两年,路家更多由路金麒掌门,铺子越开越多,刘氏参加这些宴请的次数也频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