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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宛其实还想问问宫变的后半截事该如何料理,听了这话,不得不点头:“儿臣谨遵圣谕!”

……

裴宛告退出来时,庑廊底下候着的隆德海赶上来:“雨大了,臣给殿下加一件蓑衣罢。”

“用不着呢,隆叔,我嫌沉。”

“那臣送您出宫。”

裴宛叹了口气,轻轻颔首,“雨大路滑,就送到丹陛下罢。”

隆德海替裴宛打着伞,伞边尽往他这边斜,下了丹陛,仍旧一路送到宫门口。

“这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江南到底与咱们北境不同,这时节若是在京师,恐怕早就秋风掀起满地黄沙。”

裴宛心里估摸着隆德海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因而漫应一声,雨嘣嘣的打在伞面上,他心里有事,压根没听清。

“等殿下一回京,转眼就是九月下旬,朝晖馆的柿子正该红透了!”

朝晖馆是大靖朝皇子居所,裴宛受封前一直长住在那里,伺候他的老人都知道他小时候一到秋天就惦记庭前那棵柿子树。

裴宛倏地一下停住脚步,日新园广场寂静无外人,显得雨声更大了。

“殿下?”

“罢了,隆叔,这里只有咱们两个,就甭打哑谜了。您老不开口,就由我先问罢——当时圣驾路过闵州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隆德海看着这个已经长到他肩膀高的少年,早已沉稳的不见当年骑在树上偷柿子的那股孩气了,现在他是王朝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