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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南斯扯了扯嘴角,说:“好多了。”

周淮问:“能走吗?”

费南斯点点头,站了起来。

送棺的人早已走光,只剩下王光全还在收拾东西。

周淮进屋拿了瓶水递给她,费南斯接过来,走到一旁,漱了漱口。

王光全问:“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费南斯说:“我说我没胃口,你非塞给我一根油条。刚刚全吐了。”

王光全一脸惊讶,说:“不会吧,我怎么没事?”

费南斯没好气说:“咱俩能一样吗?”

王光全脸色一沉,低声问:“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王光全不止一次说过,丧礼有个禁忌,女性阴气重,绝对不能碰或者摸死者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哪怕是头发丝也不行。

费南斯回忆半晌,摇头肯定地说:“没有。”

王光全长松一口气,说:“那就是吃坏肚子了。”

费南斯朝天翻个白眼,说:“当然是吃坏肚子了。”

费南斯环视一圈屋内。

原本堆在屋里的东西已经清空了,屋里只剩长方桌以及上面立着的照片和两只红色电蜡烛,周淮背对着跪在桌下的火盆前,正往里扔火纸。

“即使你嫌我啰嗦,我还是要再说一句。”

身后凉凉一句,周淮转过头,看向她。

费南斯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面色深沉。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天早中晚三顿饭给你妈妈供上,无论是包子馒头粥还是鸡鸭鱼肉,都可以。实在没了,放两袋饼干也行。记住,这是规矩。”

“记住,这是规矩。”这六个字,费南斯说得很慢,落音很重。

周淮总觉得她还有很多叮嘱的话要说,可是,没有等到她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