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木和杨碧桃这两个活宝在院子里闹腾得很, 可很多时候都是他们逗兰青, 然而兰青依旧不理不睬, 练功打坐, 守在院子里不在话下,一开始许明奚如厕她也要跟着, 到最后还是她耐心善诱才罢休。

许明奚长舒一气,捧着托盘走在回廊上。

这几日听说沈家似乎出了什么事, 院里洒扫的侍女小厮都在窃窃私语,她本想问一下, 不料一见到她就匆匆寻着理由退下,让她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无奈之下, 她顺着回廊行至松别馆, 两个死士仍在月洞门岿然不动, 照例替她拿进去。

许明奚稍稍探着头,观望着庭院,似有些不对劲,再看向这两位侍卫大人, 他们都有意躲开她的目光。

“等等!”

见他们要走, 许明奚唤住了他们, 圆咕隆咚的眸子转悠着, 心下生疑,“将军他他这几日是不是都不在松别馆里。”

此话一出,他们愣在原地,回头看着她。

许明奚抿了下唇,继而道:“将军他有个习惯,每天早上出院子时都喜欢在一朵廊下的风信子放到亭苑那里,由喜鹊叼走,可这几日,风信子却是一朵都没少,而且袁统领还在,也就是说他应是在府里,只是不在松别馆。”

简而言之,饶是让他们无法辩解,相看一眼后,侍卫便只好颔首告知,沈淮宁这几日都在祠堂,还吩咐无需让旁人知道。

许明奚思忖着,仍有些不安,顺着记忆,来到沈家祠堂。

与夜里阴森静谧不同,白日之下,熹微的日光化成金叶子飘落至神台一角,照拂在上面的丹书铁券上,庄严肃穆,沉肃斐然。

于堂前,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屹立着,安坐在轮椅之上,凝视着位于自己正前方的两个牌位,正是沈敬臣夫妇的灵位。

沈淮宁抬手将牌位取下,用衣袖擦拭着上面的灰,再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回原位,为身前的长信灯添点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