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捻着纸钱, 在火盆上烧起来, 面色平和。

不多时,小福子轻敲着门而入,敛去夜间沾染的露珠,拂了拂袖子, 作揖行礼, 细说今日在外头得到的消息。

李烟芷捻着几近灰烬的纸钱, 却带着几分玩味的欣赏。

一语终了, 她幽幽说道:“没想到这黎闻天居然还是我们卖官鬻爵下的人。”

小福子颔首道:“不错,也如公主所料,这上将军对他这位小夫人也是不同寻常的上心,这三人关系实在是”

他淡声笑着,来掩饰要说的话语。

李烟芷将剩下的纸钱一把丢入火盆中,灰烬拂过她的眼前,眉眼含笑。

“不错,小福子,你说,如果把一个虚荣又自傲的男人逼上穷途末路,一无所有,他会怎么样?”

小福子依旧面色淡淡地笑着,“那恐怕,到那时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心甘情愿地去做吧!”

“懂我。”

那晚过后,沈淮宁每日拥着小姑娘入睡,可她依旧油盐不进,没有半点主动的性子,自从那天炼丹的什物着火后,又整日窝在屋里研究一堆稀奇古怪的杂物,念叨着“是不是硫磺的成分不对”,“硝石的用量有毫厘之差”

比对他还用心得很。

沈淮宁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后,又拢上一层思绪的阴霾,回想穆清远说的话,让袁青木弄盆芍药回来。

袁青木虽然不知所云,可还是按照吩咐跑到崇文门外西花市整了盆彩瓣芍药,娇而不艳,粉淡适中,其清幽的香气被闺中女子所喜,时常用来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