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着轮椅往小路上去。

许明奚匆匆跟上,替他推着轮椅,劝说道:“没事的,我从小就和碧桃还有其他村里的孩子一块,在这采摘药草,晒制后拿到镇上去卖,十几年都这样,我早就习惯了,刚好这次我采了些穿心莲,给你做些下火的糖水喝。”

夕阳西下,熹微的日光如金箔溅洒在地上,照拂着二人的身影。

伴随着步摇叮铃脆响,光影浮动。

“就算如此,以后也得让他们陪着你,现在不同往日,还是小心为好。”沈淮宁长长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温声说着,许明奚也只好应承。

二人沿路走着,沈淮宁本想趁这好不容易独处的机会能说说话,没想到这小姑娘时而翻着采来的草药,时而翻着谈于敏给的批注,甚至就连兔子散养归来,也要逗上一逗,愣是把他想说的话都塞回肚子里。

不过一盏茶的路却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回去后,依着时辰,应是晚膳前针灸一次。

许明奚褪下他身上的里衣,覆上被褥到腰腹,以免着了凉。

随即以淬炼的银针按着穴位刺下,顺势在腿部案抚。

她以往不知,根据怀南娘子留下的药典笔记来看,以为这毒性是被谈于敏暂时压制在心肺处,可没想到只是暂时转移了,每每毒发,他身下便会没了知觉,腿动都动不了。

回想出事那晚,仍是心有余悸。

许明奚除掉银针,长长叹了口气。

烛火氤氲下,无论多少次,再看到身前烙印的伤疤,终究是会触目惊心,忍不住上前抚着,细数开来,尤其是心口这一剑,其创口之深,不过毫厘,可想而知凶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