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宁双手覆在后脑勺,问道:“怎么?看得懂这些伤吗?”

许明奚自肩颈往下,慢慢细数道:“这剜伤长三寸,应是锐器剜开了血肉,腐肉增生,约莫六年有余,这剑伤长一尺,非普通长剑所伤,应是东洋刀劈过来,躲闪未及留下的,大概有十年时间,其余都是大大小小的箭伤,而且都带有毒,幸而穿着护甲,只伤及普通皮肉,及时除去即可,还有”

“你这怎么跟验尸一样?”

许是她过于沉静的声音让他意外,竟无端生出几分委屈。

“那我还真验过尸。”许明奚抿了下唇,“五年前发生镇上药商垄断,发生了疠风,村里急需要钱,阿娘和村里叔婶都想办法筹钱,正好镇上衙门暂时有仵作空缺,我就去了,当时碧桃还把我打扮成男孩,就怕有人欺负我。”

想起往事,许明奚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不由得咧嘴一笑。

可掌心温热袭来,沈淮宁攥着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温声说道:“没事了,以后不会的。”

指节分明,不似寻常深闺养出来的闺女,香膏养着玉指,反而摸上去有些粗粝,还有些细小的伤口,与他常年掌心厚茧着实相得益彰。

许明奚贴在他的心口,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声,耳垂微微发热,又下意识地搂紧几分。

忽地,“嘶”

她倒吸口冷气,锁骨又疼又痒,忍不住夹着肩颈,脚背都绷直起来。

松开之际,沈淮宁才舍得起身,她打眼一看,锁骨竟烙下淡淡的红印。

“你!”许明奚气的不打一处来,捏了下他的手臂,“别闹了,上次就说过不能这样,而且之前差点被舅舅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