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得肩膀颤了下,连忙跪下,就连随行的小僧人都觉着死到临头,拉了下住持的袈裟衣角。

奈何李烟芷却依旧神色平淡,反而浮起些许笑意,眼角的红痣愈加魅惑,柔声道:“看来住持这么多年来还是老样子,刚正不阿,普渡苍生,却偏偏这苍生之中,不包括我,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弟,也为了保国寺地位,将他推了出去,眼睁睁看着他,被判腰斩。”

似乎击中了住持什么,顿时瞳孔骤缩,白须胡几乎飞扬起来,持着禅杖咚咚作响。

“你这毒妇,祸国殃民,恬不知耻,还有虚竹这不孝徒弟,践踏佛心,与你厮混在一块,毁我国寺千百年来名誉,就该永坠阿鼻!”

几乎将十七年来的怨气倾身说出,气得面色涨红,浑身抖得筛糠子似的。

却匆忙被小僧人制止,捂着口鼻跪下,连连向李烟芷请罪。

李烟芷玩着垂落的青丝,可听到最后,手上动作一顿,笑意止住。

吓得随身侍女相劝,今日祭祀,此乃住持,都不可杀生。

可李烟芷提步走近,挥了挥手让小僧人让开,低眸瞧着这狼狈不堪的老和尚,俯身于耳边,淡淡说道:

“师祖,你可知,是我故意让您撞见我们欢好的那一晚,哦,还是我强迫他的,非他自愿。”

话落,住持眸色涣散,愣在原地。

李烟芷幽幽笑着起身,大甩红袍袖,从香堂走出。

清冽的笑声几乎颤着铃铎,停落在窗棂的喜鹊扑朔着翅膀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