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绥一怔 ,眼皮重的抬不起来,眼下青影盘踞,“淮宁?北朝上将军?我记得,好像是沈家三房之子,确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眸光逐渐涣散,慢慢失了神。

许明奚忙按着他手背的穴位,声音微颤,道:“还有,我怀有孩子了,快三个月,到时您一定会喜欢的。”

赵燕绥无憾地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囊,交到她手上。

熟悉的雪见草花纹,“薇”字以界限针线烙印在其中,可仔细一看,陈年已旧,摩挲得泛黄,看来这么多年时常握在手中抚着。

这也是那么多年来,赵燕绥仅有的那么点念想。

许明奚跪了下来,哭得泣不成声,唤道:“爹”

赵燕绥扯出一抹笑,终是无憾。

随即指背在她的鼻尖蹭了下,如同怀南娘子般,便手腕脱了力,垂了下来。

“爹!”许明奚扶着他的肩,抱在怀中。

赵维桢面色忍痛,拱手行礼,跪下俯身,郑重地贴在额头上。

门外御医宫女齐刷刷地下跪,哭丧一片。

不多时,九声钟鼓响起,意味国丧,天边的喜鹊过云无痕,崇拜欣赏他的文人就地跪下,朝皇宫的方向稽首,宣告南朝皇帝赵燕绥就此驾崩。

可皇宫内,却突然想起阵阵咳嗽,鲜血涌出,溅洒在明黄龙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