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想要真相吗?我告诉你们!”他嘶吼着,眼神流露出浓重的恶意与嘲讽:“反正你们都要死,都要给我陪葬。”

“我可没有说谎,就是她放出了豢养的渡鸦杀死了所有村民!当初山匪下山的时候,明明只需要付出一点银钱就好了,死掉的也不过是些讨人厌的家伙而已,根本没有必要在意。

但是她非要放出渡鸦,说什么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一定能把我们救出去。哈哈哈,都死了,大家都死了……她养大那些畜牲根本就管不住,开了荤见人就杀,山匪死了,村民也死了。我与一些村民侥幸在暗道里逃过一劫,出来的时候杀疯了的渡鸦仍旧在村中横行。

每晚、每晚都要死人,逃出去会死,躲着也会死。后来我们发现了,只要有人披上那些山匪的衣物,渡鸦就会先攻击那些人,只要死了一次,之后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只可惜了,今夜我们都要死。”

那人说完,竟是麻木而快意的笑了,眼神中没有丝毫掩饰,溢满了浓郁如墨的恶意。

在宁怀赟松懈之下,他猛然从地上窜起,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柱子上。

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空中盘旋的渡鸦,猩红的血丝布满了眼底,他的眼中只有讥讽与快意。

他不会死在那些畜牲的手上,只有他自己能决定自己的来去。

鲜血从伤口溅出,随着身子的虚弱蜿蜒着从额角流下。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所有人都是一惊,顾祈霖沉默着看着他死去,黑暗之中身上的道袍越渐深重,她轻启唇幽幽道:“如果要死人才能渡过平安夜,这一年他们是怎么度过的?”

这话未免有些细思极恐了,再联想到义庄内那些尸体,上面大多都有明显的痕迹,层层叠叠的尸体将义庄填满,堆砌在角落。

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一切都要结束了。

宁怀赟叹了口气,有些话无须挑明,都默契的没有就此事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