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想了想,她确实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四年来她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国家,看遍了旁人一生都看不到的风景。

她并不畏惧,很快就下了决定:“我想去京城看看。”

“即便我不是秦家的子孙,我在边疆定然承了秦家的恩惠,或许,他们知道我是谁,来自何方。”

“京城……”

提及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宁怀赟的神情一下子就微妙了起来,夹杂着怀念熟悉与本能的抗拒。

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出乎意料的沉默下来。

这份变化自然被顾祈霖看在眼里,她知道之前的委托人希望她带着宁怀赟的尸体送入京城,从他死而复生不是想着上京而是去往南洲避世,想来他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不免有些担忧。

顾祈霖察觉到宁怀赟情绪不好,心里担忧着人,但嘴笨不会说话,纠结了许久,犹豫的抬起手慢慢腾腾的扯住了宁怀赟的袖子。

迟疑想着,牵袖子就不难过了吧。

宁怀赟突然被签住了袖子,不免有些讶异,本能的低头看去。

只看到黑色的头纱,与小姑娘紧张的攥至发白的指尖。

宁怀赟心念一转,想到小姑娘只有难过和害怕的时候会牵他的衣袖,而今四周太平,知道她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刻意安慰。

这对一贯没什么表现的顾祈霖来说可谓是出人意料,宁怀赟不免挑唇眉眼带笑,眼中泛起细微的暖意。

他反手牵起小姑娘的长袖,在衣袖的遮掩下看去像是两人交握着双手。

秦缘没听到后续,从地上站了起来垂眸看着坟茔,回头看到两人的姿势她有些惊讶,但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