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水,回头看一眼担架上的人,他仍然直勾勾地瞪着屋梁,嘴唇上又多了两道血口,却连往她这里看一眼都没有,好像真的渴死也无所谓一样。

邬青叶忙活了这一阵,先前的气已经消了,对这疯子也算是服气了,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人,不怕疼不怕死也不怕口渴,她要是和一个疯子斗气,她自己不也要变成疯子了?

她走到担架旁,将水碗靠近他唇边。

这疯子居然把头别过去了。

邬青叶的执拗劲也上来了,你不喝我偏偏要你喝。

她再次将水碗移近他双唇,不管他怎么让,她都紧紧捏着碗凑上去,几次来回,水在碗中不断摇晃,晃出少许,大多落在他嘴唇与下巴上。

他终究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邬青叶“哈”一声:“这不是喝了吗?”哪怕喝了一滴也是喝了。

这疯子便用一种阴沉沉的眼神死死瞪着她。

邬青叶长这么大可没怕过什么人,直直回瞪过去。

锅里的汤沸了,腾起袅袅蒸汽,肉香亦跟着溢了出来。

她顾不得再和他斗气,顺手将水碗放在他头侧,回到灶台前,翻动锅内的猪肉,放盐调味。

院子外传来男人的呼叫:“青叶,烧肉哪?”

“是呀。”邬青叶探头望了望,“泰叔,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