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们拿的虽然只是农具,但多为锄头耙子铲子这样的长家伙,庄丁们用得多为铁尺短鞭,反而束手束脚

虽然流寇也被打得头破血流,但车队护卫终是寡不敌众,倒下好几个,余下的也都身上带伤,统统被缴了械。

马车外有片刻的安静,随后便听一道粗嘎的嗓门大声道:“车上的人都下来,快点!不要拖拖拉拉,要是让我看到一个敢留在车上的,就把你们统统都杀了!”

靠近车门边的丫鬟正要下车,邬青叶阻止道:“别下去。”

丫鬟颤声道:“可是,他说不下车的话就把我们统统杀了……”

邬青叶稍许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着。

她说:“下去也会被杀。”说不定死得还更快。

那贼首身高体壮,浓眉络腮胡,手中一对黝黑的铁斧,有鲜血沿着斧刃不断滴下。

从他左眼上方直到嘴角,有道长长的旧疤,左眼皮上也有道明显的豁口,让他的左眼比右眼要大上许多,看起来既古怪又狰狞。

他穿着身崭新的绸衣。衣衫并不合身,紧紧地绷在他身上,像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

衣襟与靠近肩膀处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也不知是刚溅上去的血还是之前衣衫主人的。

这样的流寇,真的会因为他们乖乖下车就放过他们吗?

眼见马车上的人都不动,豁眼皮的贼首瞪起了眼,染血的面容显得越发丑陋可怖,恶狠狠道:“再不下车,就别怪俺手上的斧子不长眼了!”

说着,凌空甩了下右手铁斧,发出“唬呜——”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