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涌上来,使心飘飘然,但理智又隐隐约约告诉他这不真实,毕竟他和那位姑娘都不认识!

赵闲庭拿出扳指,对着光看转着圈照,“果然!这可是青脂玉,瑭王殿下满上京城都找不出第三块……”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封砚就抬起了眼。

隔着攒动的脑袋,看见被赵闲庭举在手里的玉扳指。

“这个……这个这么贵重吗?”

薛澄没听出赵闲庭话外弦音,只听到这玉稀罕少见。

赵闲庭咋舌,“贵重、太贵重了……”

这一声接一声,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怕赵闲庭拿着玩,弄丢了,薛澄支支吾吾要了回来,立刻带在手上。

玉身微凉,却细腻温润,他感觉全身都像是浸在温水里,无处不舒坦。

“哟,这是什么情况?”

这么多件贺礼,薛澄也没见对哪一个表现出格外青睐,这枚还弄不清来历的扳指他却喜滋滋地带上。

薛澄只腼腆地微笑,并不作解释。

赵闲庭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把嘴巴一捂,一副打死也不能说的模样,让人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酒重新满上,众人很快就把这一段神秘的贺礼抛之脑后,又开始饮酒作乐起来。

酒保忙着满场转,劝大家多饮一些店里新开封的鹤寿与羊息。

“瑭王殿下!某今日能得这样热闹的生辰,都是殿下的功劳!一定要让在下敬一杯!”

薛澄腼腆归腼腆,喝酒却一点也不含糊,拿着比旁人都要大的酒碗,说干就干了。

他伸出碗,亮给封砚看,碗底一点酒汤都不剩。

赵闲庭看足了热闹,这时候正坐在不远处开口替封砚拒绝道:“咱们殿下他不……”

封砚目光落在薛澄新得的扳指上,果真是青脂玉。

上京城找不出第三块的青脂玉。

他重金也求不来的青脂玉。

三天前被盛则宁亲自从店里拿走的青脂玉。

封砚自从从冷宫出来,记于皇后名下后,身外之物唾手可得,却难得还要养成一副清心寡欲的性子,他好像还是头一回这么在意得到这个东西。

但是到底他还是没能如愿。

薛澄不知道封砚在瞧什么,颇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补充道:“殿下不饮酒也无妨的……”

他话音才落,封砚伸指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入口,极苦。

盛则宁本来想趁机给二姐姐打探一下情况,没想到人家忙得没空露脸,只有一个酒楼的伙计来接贺礼。

虽然略感遗憾,但是忙碌的盛则宁也没有为此耽搁停留。

今日她除了要视察铺子、送扳指外,还剩下找梅二娘一事。

两人约好,结伴逛夜市。

盛则宁准备趁夜,侦查一下其他铺子的情况,顺便也带着梅二娘散个心。

遇上魏平那件事,对梅二娘的影响一定很大,不说她被人送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伤,虽然魏平没有得逞,但是外人不知详情。

风言风语,越传越离谱。

倘若人一直窝在屋子里,不敢见人,反而像坐实了这些流言,还不如大大方方出门,该做什么做什么,好让那些人知道,梅二娘是好端端出来的。

“只要你过得开心,这些传言终会慢慢淡下去,她们说的没趣了,自然不会说了。”盛则宁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都是她经验之谈。

以往她与封砚的关系总是会变成别人嘴里的谈资,起初盛则宁还十分介意。

每每听见,都要上前与人理论一番,坚持站在封砚这个人的性子就是冷情寡言上,绝不是两人关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