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看向如松,温声问道。

“结果呢?婚事……”

如松叹息道。

“秦家人嚷嚷着,说是箫家不仁在前,不能怪他们不义。当着外人的面,将婚书撕了。”

江幸玖黛眉轻蹙,“这样行事未免太难看了!箫三郎都要死了,秦家还这样……不是都说医者仁心吗?”

江昀翰似是而非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袍子,漫不经心地道。

“医者仁心,但人也都有私心。秦家不退婚,能怎么样?”

“当年祖父就是秉承着仁义之礼,不愿主动跟苏家退了你与苏亭沅的亲事。结果,苏二郎病死了,白白拖累你的名声。”

“如今婚事耽搁了两年,高不成低不就的,苦的还不是你?外人又有谁能体谅?”

江幸玖听的无言以对。

是啊,秦家不退亲,箫三郎一死,秦二姑娘日后不也跟她一样。

这世道,对于女儿家太苛刻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别人的死,却要怪到她们头上。

'克夫'二字,能毁她一生。

江昀翰临走前,在屏风前站住,回身道。

“不过,要退亲,大可坐下来好好商量,用这种方式,是有点卑劣了。”

他说完转身走了,江幸玖叹了口气,视线不由自主落在红木妆镜旁的摆件儿上,那是个彩绘的七层套娃。

两年前的初冬,与她定亲多年,病榻缠身的苏家二郎病重离世。

那段时间帝都城内不知从何处传出,关于她「克夫」的谣言。

好在后来,北翟来犯,战事紧迫,朝内朝外局势十分紧张,这谣言才渐渐无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