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杰熬到休沐,睡到正午起身,晃悠到将军府去找萧平笙蹭午膳。

一场秋雨一场寒,榭亭苑的八角廊檐下淅淅沥沥坠着水珠帘,院子里景致如被雨雾洗净,入目清澈怡人。

凉亭角落里置了火盆,里头红彤彤的碳火煨了板栗,江昀杰蹲在围栏上,手里拿了把小铁锹,正将滚烫的板栗一一翻出来。

“听闻马二郎的腿即便是将养好,日后也是个瘸子了,马尚书就这一个嫡子,气的那老头子近日邪性坏了,起早贪黑折磨我们,我这日子过的惨兮兮哟——”

他说着,摇头晃脑叹了口气,回头去看箫平笙。

今日的大召战神,穿了身烟青色刻银丝竹节纹圆襟袍,玉冠束发,腰背笔挺坐在石桌前,端着青瓷酒盏浅抿一口,冷峻的眉眼清漠无波,整个人瞧着如松如竹,通身是一番锦绣世家矜贵公子的清姿卓然之气。

江昀杰盯着他瞧了两眼,轻「嘶」一声,端起盛满滚烫板栗的碟子,起身走到桌边落座,语声迟疑。

“你今日有事?一会儿要出门?”

箫平笙端着酒盏的手一顿,瑞凤眸清清淡淡瞥了他一眼,语声平和。

“无事……”

江昀杰摸着下巴轻挑眉梢,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慢吞吞开口。

“无事可做,又不出门,打扮的人模狗样的。”

“难不成……孤芳自赏?”

箫平笙默了默,淡着脸提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徐徐道。

“即便在府中,偶尔也有登门造访之人,不过是新做了身儿衣裳,值得你如此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