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此话何意?三郎那是我亲生的,不是你亲生的是吧?我担心他……”

“母亲!”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江幸玖连忙开口打岔,见两人齐齐看过来,她呵呵一笑:

“话说回来,这事儿,三哥是如何想的?他可是自愿要去的?”

江夫人话头一噎,板着脸问江昀律,“三郎呢?”

江昀律扫了眼江幸玖,沉凝道:“当是还在吏部吧,调任下,他得办差事交接,更换文印。”

江幸玖浅笑颔首,又看向江夫人:“既然是三哥的事儿,不如等三哥回来再说,您与父亲意见不和,那总得考虑三哥的意愿,是吧?”

——虽说全家上下,或许母亲是最后一个知道三哥要去陇南的人,大家之所以前些日都不敢透漏这消息,怕的就是母亲这副反应。

——眼下既然安抚不了,那还是让三哥自己来吧。

本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地精神,江幸玖毫不犹豫将江昀杰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上。

江逢时和江昀律齐齐附和,大不了老三就是挨顿骂。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这样想着,父子俩十分心安理得。

江夫人默了默,沉下心来:“成,那就等三郎回来再谈。”

于是,江幸玖起身告退,江昀律夫妇也跟着离开。

江昀杰踏着月色而归,没成想一回到院子,踏进屋门,就瞧见满身肃然一脸沉重的江夫人。

他心里一「咯噔」,呵呵笑了一声:“母亲,您怎么这么晚还没歇着?”

「我睡不着,你过来坐」。

江夫人满腹心事地叹了口气,握着手里的鞭子,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咱们母子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