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玖眼睫眨了眨,没接话。

——后宅妇人,多是经受不住大事的。

——哪怕是换到江家,一听兵部出了事,她母亲还惊坐而起,生怕牵连她三哥,何况邢大郎已经受牵连被传进宫去了。

——邢夫人早先,便因箫莲箬过门几个月肚子没动静,就要上眼药,可见也不是个有多大心量的婆婆。

想到这儿,江幸玖搁下茶盏,浅叹一声。

“箫平笙这时候不在帝都,总难免让人想到,是有意避开,不想管邢家的事,就怕是邢家人多想,到时候真拿莲箬姐姐撒气……”

江昀律来的时候,天边已经火烧云了,他还穿身宴紫官袍头戴乌纱帽,可见是从外书房直接过来的。

江幸玖迎他坐下,又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语声低细:

“邢家人走了?”

江昀律点点头,灌了一盏茶,才抬眼看她,温隽的眉眼间竟还带了几分笑意,缓声道:

“你也急了?这还没过门,也不是箫家的事,就替箫莲箬担心上了?”

看他还有心情调侃自己,江幸玖心头松了松,在他对面落了座,鼓着腮软声催促:

“大哥就快说吧,我都等你一整日了。”

江昀律整了整广袖,笑了一声,也没卖关子,温声和缓的娓娓道来:

“瞧着动静大罢了,也没想的那么吓人。年前就呈到御案上的弹劾折子,箫平笙让压着没动,圣上也想着过个好年,只暗中使了人下去搜证据,这才拖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