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能出的事儿,无非是贪墨,以次充好,中饱私囊,欺上瞒下,这种事一旦有了,一层一层总要细细往下审。”

“暗中派下去的人,刚有了点收获,就惊动了马尚书。你以为箫平笙去做什么?奉旨拦截马二郎和马皓月的送嫁依仗去了,圣上是铁了心要抄马家,那三十六抬箱子里,可都是要充公的。况且,还不一定带走了些什么别的东西。”

江幸玖听到这儿,长长舒了口气,继而猛地反应过来。

“那,箫平笙这是回来了?圣上才这么突然下动作?”

江昀律摇摇头,“人应是没回来,不过大约是证据确凿了。”

“你,这事儿,邢家大郎有没有牵连啊?”江幸玖眼巴巴望着他看。

江昀律侧目看她,长眸带笑。

“想他有牵连,那他就逃不了,想他没牵连,那他就没牵连。”

江幸玖黛眉轻蹙,正要问这话什么意思,话到嘴边,脑子里却是有什么突然恍悟了,她怔怔眨了眨眼,压低的语声里都是惊愕:

“马尚书没了,兵部总要有人管,邢家大郎首当其冲。怎么……他还必须得有牵连哪?”

——她三哥冒着多大的风险去了陇南,就等着立了功回来换兵部尚书的位置呢,岂能白白便宜了邢家大郎?

想明白这一点,江幸玖喉间咽了咽,眼巴巴瞧着江昀律:

“那,那邢家大郎若是被牵连,不说罢黜,好歹是要贬级的。三哥一时也赶不回来,那兵部总得有人暂时接手呀?”

——兵部尚书,多大的肥肉,谁人能不盯着?还能白白扔在那里,等着她三哥回帝都来叼?

“箫平笙呀,先让他替你三哥掌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