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用过晚膳,小夫妻早早闭门歇下。

依偎着靠在榻上,江幸玖觉得,提心吊胆的感觉,总算是渐渐安定下来。

“先帝那日传召你入宫,可是将你囚禁起来了?”

箫平笙闷笑,俯首轻轻蹭着她秀挺的琼鼻,音腔沉柔低磁。

“倒也不会做的那么明显,他不放心我,自然不许我进殿,只在殿外值守,至死才见到他。”

江幸玖黛眉浅蹙点点头,眼睫嫌弃,满目忧虑的望着他。

“三哥那日来过,与我说了许多,那道将你调派陇南的遗诏,最后可转圜了吗?”

箫平笙笑意闲适,似是不甚放在心上,淡淡摇了摇头。

“还在长公主手里,没有将这封遗诏现在公之于众,她大约有多方考虑。”

“一是,祖父和朔王极力维护我,这个时候正该齐心协力扶持新帝,她不能与二人产生分歧。”

“二来,新帝年幼,不足以担负国之重任,几年内,楚燕齐三国极有可能会频频试探,这个时节,她用的到我,不会贸然做于我不利之举。”

“三么,约莫是攥着这圣旨,犹如捏着我肋骨,无声地拿捏我,以防日后我意见相左或心生反念。”

江幸玖听的眉心蹙成疙瘩,重重叹了口气。

“想要做个能臣,怎么就这么难?明明我祖父历经三代帝王,他一直做得很好呀,也没见袁氏皇族这般猜疑过他。”

箫平笙闷声失笑,“祖父深谋远虑,乃治世辅政的不世之材,岂是谁都能相提并论的?”

他说着,轻轻揉捏掌中绵软素白的小手,语声低了低。

“再言之,文臣比武将,总是要吃香的,历朝历代涉及到兵权二字,没有帝王是不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