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鼎延院;

年关将至,这几日天光放晴,霁雪融化,气候却是更料峭了。

苏刃玦一步踏进书房的门,便看着坐在桌案后的江太傅,蹙眉开口。

“太傅大人这是何意?那日我们不是谈好的,本该我去陇南坐镇,为何突然变卦了?做这等表面功夫,还白吃箫平笙的功绩,我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他语气愤然,话说完时,人已经走到了桌案前。

江太傅持着朱笔的手顿在半空,抬眼打量他恼怒非常的神情,气定神闲地笑了一声,徐徐开口道。

“战事当前,局势紧迫,这些耿正义气,还是等天下安定,论功行赏的时候再计较吧。”

苏刃玦气结,紧紧捏着拳头,压低声语气严肃道。

“我虽不曾上阵杀敌,但《兵法》也算熟读,武艺固然没有箫平笙高,可到底也不是花拳绣腿,为何就不能让我亲自试一试?就算是母亲她顾虑我的安危,妇人之仁,太傅大人也不该自作主张就阻断我的机遇。”

“机遇?试一试?”

江太傅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等话,一时间有些意外,他搁下朱笔,揣着手笑看苏刃玦。

“大召都被三面夹击了,哪还有机遇让你来试一试?”

“朝中上下武将有多少?而今他们都分派到边线去了,这么些人,上过多少次战场,都还名不见经传呢,王爷以为自己是二郎神转世,天生神将啊?一试就能赢?”

苏刃玦被噎的脸一僵,“不是这个意思,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是领兵神勇如箫平笙,也难免会败,我本意也并非是立功心切!”

“只是大召眼下的局势,总不能可着箫平笙一个人掰成几瓣来用吧?能出一分力,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