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民心所向,战功赫赫,那不就是功高盖主?外头那些人,不止是歌颂称赞他的功绩和神勇吧,之前弹劾他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天下太平了,那些言官,又可以肆无忌惮地作妖了。

箫莲箬嗑瓜子的手一顿,继而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又如何呢?三郎是凭自己的本事换来的荣誉,如此多的功勋堆砌起来,还能抵不住几句弹劾?长公主和陛下若是动他,这大召国的百姓都不能同意,他们不会看不清这一点。”

江幸玖黛眉蹙了蹙,浅叹一声。

“话是这么说,但往往,如平笙这样的臣子,都会是皇帝的眼中钉。”

“离啟帝长成,接手政权,还早着呢。”箫莲箬更不以为然了。

江幸玖闻言,没再接话。

等啟帝长成,身边既有垂帘听政多年的长公主,又有权倾朝野的太傅帝师,还有功高盖主被百姓奉若神明的战神。

皇权眼瞧着是岌岌可危,他就如同一个傀儡。

是个皇帝,谁能容忍的了?

天下是暂时太平了,只是大召的内祸,已经在逐步酝酿了。

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六月十五,江昀杰顺利归家,彼时,北关的箫平笙,也已经在回帝都的路上。

江昀杰回来的第一日,就亲自来了将军府,面见乔怀藏。

江幸玖得了消息,让明春等在兰亭院门口,等江昀杰一出来,就将人请来。

等到快正午时,江昀杰带着明春踏进院门,瞧见乳母抱着稳哥儿在池子边看鱼,便一脸笑意走上前,将稳哥儿接在怀里,举到半空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