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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显然不愿听他的,他拱手询问魏辞的意思。可巧魏辞近几日也正愁寻不着人手,靳濯元抬手一指,就将这硬骨头丢给了周景,也算解了他心头的一幢忧心事。

这事就这么敲定。

早朝散去,不少官员围聚在周景身侧,恭祝有之,其中也不乏宽慰安抚的话。

清查赋税牵涉颇广,势必得罪朝中重臣。好些人都说,大梁赋税历来已久,贸然改动,恐生事端。

他前段时间仔细衡量过了,靳濯元所说的赋税改革,于国于民,其实都不算是坏事。怕只怕这奸宦独揽大权,借着改革的名义,将朝堂搅得一团乱。

暖阁内,魏辞不解地问靳濯元:“掌印,为何遣周景去?”

旁人兴许不知道,魏辞心里了然,赈灾也好,清查也好,都是朝中官员建功立业的机遇。

只是有些人顾虑太多,这怕得罪人,那也怕得罪人,这才不敢站出来。

靳濯元没有多说甚么,只是将自己厌恶显在面上:“咱家瞧不惯俞灏。”

魏辞扯了扯嘴角,这么荒唐的理由,到了靳濯元的嘴里,好像说出了几分正经的道理。

“也罢,借着赈灾好歹指派出了清查的人选,这桩事眼下尚且可以告一段落,后边的事总得等到周景勘察回来再说。”

“告一段落?”靳濯元神色复杂:“顺州的问题显露在表面,是好查的。最怕那些瞧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地儿,不亲自去瞧瞧,恐怕当真查不出甚么问题来。”

“哦?”魏辞站起身:“掌印可是听到甚么风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