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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友轩落狱的事,汴州官场多少有些耳闻,只听闻他贪污不少银两,人证物证齐全,蒙不蒙冤的,大家心里都有个数。

可是汴州从不不缺昧下银钱的官员,或多或少都有些,她们不去挑明,实在是自家也不干净。

一时间,大家把眼神落在陆芍的身上。

谁都知道这吴友轩是靳濯元命人抓的,仿佛陆芍肯说句求情的话,那吴友轩就能从诏狱出来似的。

“好了好了,且不说这些伤心事,今日冬至,府里准备了各个馅儿的饺子,有几个饺子里包着铜钱,谁吃着了,来年可有数不完的好运道。”

吴夫人掖了掖眼泪,复又换上笑脸,牵着陆芍往院子里走。

陆婳跟在一众贵眷当中,她没料到当时不起眼的小庶女现在竟成了一块香饽饽,谁都围着她转,就连自己的母亲也要上去替她说好话,脸上一时挂不住,又不好发作,狠狠掐着自己掌心的细肉。

菡萏院里摆了水席,水席的中央窝着一座吞云吐雾的假山。几碟子精致的点心晃悠在水面,顺着水流缓缓流动。

陆芍坐在贵女这列,身旁是翰林院学士之女裴茹儿。裴茹儿受祖辈书香熏陶,一言一行皆是典雅的做派。

她擅长女工,同陆芍有过几面之缘,说起来,二人能结这缘分,也是因着刺绣。

裴茹儿平日里话不多,也不喜欢这种逢场作戏的场面,年初兴办春日宴,裴茹儿兀自坐在廊间赏春,那时陆芍初来汴州,有人笑话她是打南边来的,没有见识,她怯生生地躲在后头,连话也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