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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濯元的手一顿:“很疼?”

陆芍带着吸鼻子的声音闷闷地“嗯”了一下:“但是不妨事,我耐疼。”

眼瞧着余州的行程近在眼前,她腰间的瘀青若不化开,几日车马劳顿,届时酸痛难耐,恐怕会直不起身来。

与其日后受苦,倒不如现在就乖乖上药。

靳濯元缓下动作,指腹在她的腰窝处打圈,声音不辨喜怒:“告诉咱家,他哪只手抢得棋盘?”

陆芍支支吾吾。

李耽是都司都指挥使的嫡次子,能养成这样纨素的性子,多半是由府里的人纵容着。

教训膏粱子弟本也无碍,只是陆芍曾听魏国公说过,新主登位,许多职官被架空,都司掌管军事要务,在三司中仍手握重权。

这样的人怕是不好开罪。

靳濯元知道她心软,估摸着是她心软的毛病又犯了,不由地啧声道:“两只都断了吧。”

“左手。”

当真是怕他将李耽的双手都废了,陆芍这才退一步,如实交代白日发生的事。

上完药,靳濯元拿着帨巾反复擦拭残留在指腹上的黄褐色软膏,他的手很白,纵使来回擦拭,仍不可避免地留下淡黄色的底晕,手里的力道加重,指节逐渐泛出冷冷的青白色。

“沾些温水再擦吧。”陆芍想起身替他拭手,靳濯元瞥了他一眼,她乖乖地躺下,不敢再动。

不多时,屋外响起叩门的声响。

靳濯元不耐烦丢下手里的帨巾,绕过屏风,拉门问道:“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