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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芍被他说得羞恼,立时调转话锋,打岔道:“厂督, 为甚么要等对面的屋子亮了, 才能点灯呀。”

不得不说,陆芍在情-事方面一窍不通, 在观测旁的事上还算生了个玲珑心。

靳濯元绕过她, 在摆着铜盆的木架前净手:“你以为在城门前说的话是在吓唬你?”

城门前, 陆芍输了一局棋, 扭捏半晌不肯解衣, 那时靳濯元打起轿帘,向外望了一眼,道了声:还没出城,便有人坐不住了。

原以为只是拿春晴吓唬她,谁料当真是有人尾随了上来。

“果真跟上来了吗?”

靳濯元对此并不觉得奇怪,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净手,边解释说道:“朝中老臣各怀鬼胎, 此次只知咱家要出远门,却不知道具体去向。这些人背地里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生怕哪日被咱家揭穿,拿到台面上去。也只有将消息打探清楚,那颗提着的心才好落回肚子里去。”

所以他们一路尾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其实就算是陆芍,也不知他此去余州的目的。只是瞧见各方势力皆在蓄势以待,便猜测这事大抵不简单。

“还想问甚么?”

油灯下,陆芍静静听着,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断了思绪。

她摇了摇脑袋。

来汴州一年,内宅的门道学了不少,最要紧的一宗,就是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有些话,厂督愿意同她说,那她听着。不愿说的,她也不会越矩去问。

净完手,拨水的声音渐止。这时,楼道口又传来楼梯的嘎吱声,交谈间,似乎又引来几个落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