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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芍竖起耳朵,提心吊胆地听着屋外的风声,一想到沿途大抵危机四伏,便不由地嘀咕了一声:“这一路恐怕不得安生。”

靳濯元以帨巾拭手,擦干后,在被褥整洁的榻上落座:“咱家说了,芍芍予我兴致,我护芍芍安生。这话作数。”

他伸手拍了拍床榻,示意她坐过来。

陆芍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转而一想,这安生兴许是指沿途皆有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随身护卫,纵使遇上暗礁险滩,也有人披荆在前,一一应付。

她乖乖地坐过去,正要伺候他安置,一双柔荑被他握住。

他眼神清明,只在微微眯起时,带着点难以言说的阴恻。

“你且睡,四周有诚顺带着守着。夜里不论听见甚么声响,都不许出这屋子。”

说完生怕陆芍不听,还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听见了吗?”

陆芍茫然不解:“厂督明明在我身侧,为甚么要交代这些?”

她顺着靳濯元的视线外望,一抹黑影正巧从屋前闪过。

身旁的人缓缓起身,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陆芍一下子明白过来,反抓住他的一片衣袖,眼底带着忧切:“会有危险吗?”

靳濯元抿了抿嘴,肃然的神色慢慢转向贪嗜,甚至带着些欢悦。

陆芍瞧见他的神情,慢慢松手,她的顾虑没错有错,但是有危险的恐怕不是屋里的人。

夜里落了一场雨,落在空旷的京郊,回响的声音清晰可闻。陆芍初时没有睡意,熬到后半夜,实在浑身疲累,竟也和着雨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