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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抹悲戚被靳濯元捕捉了去,他盯着薛湛水继续说道:“都道天下贤者居之,可是贤者谓谁?”

萧氏气数已尽,已无能承大统的宗亲,倘或天下易主,那这贤能之主从何而来?

塾生仍要辨说,薛湛水却起身,比了个静声的动作。

后边授业,薛湛水语调平平,已没了先前的劲头。直至散学,他突然声称身子不适,取消了明日的讲学。

靳濯元盯着他的身影,眼神微微眯起。

一众塾生上来围绕着靳濯元,询问他今夜是否有空,若是得空,可一道去滨鸿楼吃酒去。

余州不是小地方,却离皇城有段距离。有些消息传递缓慢,诸如先前靳濯元所说的刺杀一事,就尚未传至他们耳里。如今身侧自有个从余州来的塾生,且这塾生颇有见地,三五文人凑在一块,谈天吃酒,也是一幢风雅之事。

靳濯元破天荒地没有推拒,他只是嘱咐诚顺,紧盯薛湛水的一举一动,顺道回趟沂园,告诉陆芍,今夜不必等他。

诚顺回沂园时,陆芍正祭拜回来,大抵是哭过的缘故,眼睛红红的。

他将厂督的话如实带给陆芍,陆芍一听滨鸿楼,就猜着他同塾生吃酒去了。

只是她从未见过靳濯元饮酒,问了诚顺和福来,二人也说从未瞧过。

陆芍琢磨着:“不知酒量,那我是不是要备些醒酒汤?万一厂督醉了酒,喝上一碗,总能舒坦些。”

福来正要吩咐人去备下,陆芍却只要他去买些葛根花和白豆蔻。

“夫人要自己煮?”

陆芍捻着素净的帕子,点了点头。

她是知恩图报的,倘或没有厂督,她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余州同祖母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