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脑袋都点不动的模样,秦质如何还看不出来这犬儿没吃着肉,便温声道了句,“一路而来这般辛苦,你一定没吃饱,我来时正巧带了珍馐楼的吃食,都是你喜欢吃的。”

正说着便听见外头传来的脚步声,片刻间楚复便提着五屉的食盒子快步进了屋,三俩下功夫便摆满了一桌,又悄无声息地快速退下。

桌上确确实实全是她爱吃的,拒绝的话便卡在喉头一下没了声,直看着一桌的菜默然不语。

秦质见状一笑,伸手拿起了一只鸡腿递了过来,“珍馐楼的烧鸡腿做得可比我原先做的好吃许多,往日都要排上好久的队才能吃着,白白今日可是有了口福,正巧赶上了。”

白骨看着面前的鸡腿许久,才慢慢看向秦质,却不接他的话,“王进生是你的世叔,我杀了他,你却只字不提……”

秦质闻言面上笑意不变,手中的鸡腿也没收回,“所以呢?”

白骨一言不发。

“所以我居心叵测,对你好不过是为了伺机下手杀了你,好替我世叔报仇。”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一下将所有揭了个底,屋里的气氛越发僵硬起来,刚刚松下的弦又慢慢绷紧。

说话间,秦质面上也没有了往日温和的笑容,忽然轻嗤一声,放下手中的鸡腿,伸手拿过食屉中的净布擦手。

他擦得很细致,手上每一寸都没有放过,一根根手指,一处处骨节,连没有碰过油的地方都擦拭一遍,就像手段利落的杀手,有他固有的习惯,慢慢将沾染鲜血的手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