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为何过了这般久才来寻我,久到我都以为邱先生又想到旁的法子害了你。”

白骨眉眼微微一弯,“没有,那一日试蛊他便被厂公猜忌怀疑,如今已然自身难保。”

秦质闻言看来,眉间微敛似极为担心,“你在暗厂要多加小心,邱先生只怕不会善了,你的厂公会怀疑他,必然也会怀疑你,你若有何处需我相帮,一定要和我开口。”

白骨认真看他许久,继而郑重点头。

秦质见状眼中带笑,不再过多触及暗厂中事,而是问了件许久之前就疑惑的事,“先前听简兄说邱先生喜吃……”他微微一顿,秽物二字似有些难言,“不知可是真的?”

说到邱蝉子,此人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但那恶心二字,就不知由多少事积压而成。

白骨一想到当初被恶心得饭都吃不下就委屈得不行,不由陆陆续续和秦质说许多。

这般玉养着长大的人如何相信天下还有这种喜吃秽物的人,一时不解便想要找出个中原由。而白骨又死藏着自己亲自喂屎之事,二人一来一往莫名竟生生讨论了大半夜才累得睡去。

白骨自来觉少,往日都是打坐调息,这一日难得睡到了天亮,睁眼时还有些恍惚。

她睡觉几乎不变姿势,笔直的一条线般躺着几乎没占什么位置,可还是觉着挤,她看着秦质的后背,只觉自己跟犬儿般,被整只卡在缝里动弹不得。

外头院子起了些许人声,片刻后有人推门进屋。

秦质似乎醒了,白骨不由微微抬头看去,见丫鬟陆陆续续进来,又瞥见了床榻前头留了一大片空白。

白骨靠回枕上看着秦质的后脑勺,他就差隔着被子躺在自己身上睡了。

他身上的药香因为这般靠近越发清晰,以往他睡里侧还不曾觉得,没想到睡觉竟是如此霸道,她就只占一点点位置还是被挤得扁扁的,不由窝在被子里睁着眼儿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