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白骨,不动声色抛出一饵,“既不是暗厂中人,那王进生可曾听闻?”

此话一出,公良亶呼吸微微一窒,越发垂着头,眼中神情极为慌乱。

秦质微掀眼帘看向皇帝。

白骨却未曾开口,只垂首不发一言,殿中渐起细微的议论声,皇帝却未开口催促,耐着性子等着,殿中气氛越发沉重起来,肃穆压抑得人很不舒服。

秦质微微敛眉,皇帝年纪近老迈,脾气极为古怪多疑,收得越紧便越难对付,白骨不说话在皇帝看来便是心虚。

他心中的不安慢慢显了形,见得白骨那平平淡淡的神情,不祥的预感越发明显。

太监头儿见状上前一步,肃然道:“圣上问话岂容你考虑再三,还不速速答来!”

白骨这才慢慢抬头,面色平静,“草民行走江湖□□,从来收钱办事,平常百姓出不起我要的价,只有朝廷命官、王亲贵胄才能出得起高价买凶杀。人,谁的价高我替谁办事……”

秦质闻言心猛然一凛,看向白骨神情震惊,难得一副被骗的模样。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文武百官皆有些动乱,有些人面色不改,有些人惊讶于此,各有各的做派,根本瞧不出谁善谁恶,而暗中要害的人内心却已动杀机,白骨出金銮殿再回牢中便是死期至。

皇帝心中早已有数,听后神情未变,身上威严却越加逼人,蛇打七寸道:“好一个□□,□□,朕日夜操持的江山竟然生了这般多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