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一死的,或早或晚罢了,区区一条命也不过是求一个心安……”

秦质闻言眼睫微垂,眼中神色未明,薄唇轻掀却没说什么,末了将酒盏慢慢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所以你不会跟我走对不对?”

白骨提起酒壶,将二人的酒盏斟满,捅开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如好友叙旧一般平和道:“你让她走罢,别给我添命债。”

秦质闻言一言不发。

牢外那人忙摘了遮面斗笠,本就和白骨相似的眉眼再加上些许易容术,便仿佛另一个白骨,她在牢外跪下,不再是做舞姬时的魅惑模样,泪眼婆娑,“白公子,我是心甘情愿的,秦大人给了我弟弟大好前尘,我这样的姐姐活下去只会给他丢丑,我不想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只求您成全我。”

白骨闻言不置与否,看向秦质忽而一笑,似半点不为所动,“这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那舞姬闻言一怔,看向牢中坐着的白衣公子,很坦然,半点不畏惧生死的模样,仿佛超脱俗之外,什么都不在意,一时也不知该道此人没有半点同情心,还是该谢他不愿用她的性命做替代。

秦质静默片刻,慢慢放下酒盏,“想要以命还命,也要看旁人要不要,你以为你取了别人的性命,再拿自己的命相偿就没事了吗?”他抬眼看向白骨,面上带着不以为然的微讽,“死人要你的命有什么用,一辈子偿还活人才是正经。”

白骨有些说不出话,便是觉得他说的都是歪理,她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干巴巴道:“你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你也不必再使什么别的招了,北越的迷药对我没用,九邪功虽损身子,但对我的好处却极多,你的蛊伤不到我,迷药也不可能。”

秦质闻言慢掀眼帘看来,眼眸越渐深沉,“这么说你是怎么样都不会走了?”

白骨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神情从容淡定,“我不想走,没人能让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