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神色淡漠,“张大人说的没错,太子是先皇早已定下的,臣才疏学浅,不能担此重任。”自始至终,他的自称都是“臣”,而非“儿臣”。
皇帝心中叹息,目光滑向祁叙。
“祁卿,你以为呢?”
“臣支持五皇子。”
“你倒是实诚。”皇帝露出一丝笑。
就在这时,皇帝忽而脸色一变。站在身后的太监见势不对,忙呈上了帕子。
“咳咳咳!”
皇帝捂着帕子不停咳嗽,咳了许久才停下。
移开帕子,上头的一抹殷红几乎灼痛了他的眼,无声提醒着他,他命不久矣。
他不是一个明君,这辈子也做过太多错事。找到了孩子,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的慰藉。好在砚儿随他娘,以后应当是个明君。
这天下交给他,他也能放心的走了。
他不声不响攥紧,隔着长长的旒苏望向殿下的人。
“储君是谁,朕自有决断,你们无需再多言。”他撑着额,眼底倦怠,“朕也乏了,众卿若是无事,就下朝吧。”
“父皇。”
早已在朝列中等候已久江隐站了出来,目光瞥向一身朝服的宋砚,压下嘴角抑制不住癫狂。
皇帝只略略抬眼,眼中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