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茶。”赵拾雨听明白了,晏亭柔以为自己会觉得这茶轻贱,特做解释。他根本没往此处想,只应和了一下。
“万没有怠慢小王爷的意思。”晏亭柔看他冷淡模样,又补充。
赵拾雨此刻才不禁笑了:“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有啊。”
“因为一杯茶汤,我还能吃了你么。”
晏亭柔不知该回什么,就端起茶杯继续饮茶。
三年未见,再相遇时,能言者,不过是茶、水、节气。两人之间竟然生分到如此地步。
一行人离开碧树凉秋书院,赵拾雨停了脚步,悻悻不乐,回头抬眼看「碧树凉秋书院」的牌匾,对着那佩剑的仆人说:“武同,派人通报一声,此行我要住姨母家。然后去趟公使库,把行李车马都搬到姨母家去。”
公使库是朝廷在各地方设立的,专供过往公差的官员住宿和公务宴请的场所,因赵拾雨此行是替国子监祭酒来的,是公差,自应住在公使库。
可他眼见晏亭柔这番模样,与他初出所想,南辕北辙,于是临时改了注意,要换个地方住。
武同点头「嗯」了一声,策马而去。
那个书生唤作闻言良,看着比武同略大几岁,稳重许多,他已看出了自家主子心中有事,便问:“小王爷此行为公差,为何不住公使库?要住到杜姨母家?”
“因为我姨母家住在晏府隔壁。”赵拾雨站在门外,痴痴望着门内风景,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