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页

晏宣礼哈哈一笑带过,他总是羞于表达对女儿的关心。

“爹爹,我没事。一会去我娘面前,我一同和你们讲吧。我梳洗一番,很快就来。”

晏母的墓地在云丘之上,临川山低,多称作「丘」,这云丘算是高些的山,因常年有云雾堆积,是以得名。

几十年前曾有个道士云游至此,说此山上风上水,是阴宅良选,许多城中人家都将墓地选在云丘上下。

晏宣礼正坐在一处墓碑之前,拿了一壶酒,满上一酒盅放在碑前,又满了一杯,自顾自喝了起来。

他咂咂嘴,“娘子,小柔可是长大了,书院、印坊的事情做的比我还精明。”

晏亭柔将竹篮中的糕点端了出来,跪在墓碑前,拱手在上,磕了三下头,说:“娘,你爱吃的桃酥、荷花酥,我都拿来了。我要去洪州跑一趟,待我回来再给你烧香。”

“你不是要同你娘我们说说你的事?”晏宣礼将剩下的半盅饮了个尽。

晏亭柔起身,轻拽了裙摆上的褶皱,将过往缓缓道来:“三年前,我退了高水阔的亲事,瞧见家中长辈上门批爹爹,我一时想不开,就偷偷跑到小山亭去哭鼻子。就是咱家后院,临川水上的小山亭。”

她淡淡的诉说着往事,脸上起了一丝笑意:“哭着的时候就遇到赵拾雨掉河里了,没想到他是个不会游泳的,我就把他救上岸。那时的赵拾雨也是傻小子,他以为我是哭他被淹死了呢,就来安慰我。

我就同他说我为什么哭鼻子。他当时很是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就信誓旦旦的同我许诺,说不论何时,待我想嫁时,他就回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