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愿闻其详。”
“沈监丞博学,虽先前是这司天监里最小的官员,可时常有爱学问的人来同他讨教。你们一众书坊来做的那新书,据说需要好多大儒生一起分门别类才能成呢!虽说他是辞官守孝,可他的学识也不能闲置啊,听说有些内容是要送去杭州,与他校验的。”
《地理新书》一书之复杂,实在是集合了各类杂学,关于天文、地理、阴阳、术数均有涉及,有此考量也是应当。
晏亭柔从前辗转看过沈存中沈监丞的文章,觉得他颇有自己的见地,因晏亭柔涉猎极广,少有能在读书一事上欣赏于人。
巧她有些想法,想讨教一番,不想确实这般没缘分。只求若是有机会拿下这《地理新书》雕版印刷的事情。届时能在书信里结识一下这位能人才是。
她走出司天监,正朝着马车去时,就听身后有人喊她,“小柔!”
晏亭柔回头,不禁叹了口气,“你也来了。”
只见这日的高水阔,穿的十分规矩,鹤灰的圆领衫,系了黑色宝石腰带,头发束到银色发冠里,倒是显得稳重不少。
可他冲着晏亭柔咧嘴大笑,一下就回到先时那模样:“我爹爹说这个可是个大活儿,我得出来露露脸。听闻司天监选的三家书坊里有青萝斋,我就想着去找你呢。咱两人的缘分真是神乎其神啊!这临近大中元节的都能遇见。还是在东京!”
晏亭柔觉得自己上辈子同高水阔定是冤家,这辈子何其路窄啊。
不论是在临川还是洪州,亦或是到了东京,都如影随行。她也懒得多说,只道:“那你赶紧去送书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高水阔忙拦她,“别走啊,难得咱们东京相遇,晚上一起过节啊!”
晏亭柔无奈一笑,“两个活人,过中元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