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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把他激怒,可是他没有生气,而是双眼噙着泪,急切而又真挚地说:“我是怕,我怕救不了我们的女儿!”

突然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我感到头晕目眩,却再也移不开看他的视线。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女儿?我们的女儿?谁是你的女儿啊?”我故意用清冷的声音说,“你不用担心的,明天能救就救,不能救,你就当八年前我把她打掉了,本来你也是这么希望的吧。”

“不是!不是!”司徒泪突然向前探身,紧紧攥着我的椅背,他的嘴唇颤抖得很厉害,几滴眼泪堂而皇之地滴落下来,“你……你不要……”

见我仍然无动于衷,他绝望地低下了头,用前额抵着我的椅背,连声地哽咽:“你……不要说了,不要说……”

司徒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他哭得像个孩子。

回忆就像电影一样一帧帧地展现在了眼前,我的眼泪也止不住了,我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他浓密的头发。

可是,突然就想起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等待人工流产手术时,心里的绝望和无助,和这种滋味比起来,司徒泪刚才说的痛苦,都是无病呻吟了吧。

于是那只想要抚慰他的手就又退了回来。

“我去睡了,提前谢谢你。”这是我平生最冷漠的声音,我送给了明显失常的司徒泪。

我站起身向门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司徒泪在身后对我说:“袁贞,如果明天有什么意外,就算把我的血抽干,整个肝都给她,也要……也要……”

他极力压制着,却还是明显的哽咽了两声,“也要救活……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