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术室的门就开合得频繁起来,我看到进进出出的护士和医生都神色慌张,我紧紧地抓着程铭的手,想让他告诉我怎么回事,可他只能一遍遍地安慰我“别担心”,因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了,想要抓过一个护士问个清楚,但是根本用不着我费事,护士拿着写字板,上面夹着几张文件,走到我和程铭面前,摘下口罩,紧迫地问我们谁说了算。
当然是我!
“那捐赠者呢?”护士接着问。
“啊?”我和程铭面面相觑。
“他叫司徒磊对吧?”护士翻弄着手中的文件。
“呃,对。”我木讷地回答。
“他有慢性酒精性肝硬化,刚刚切除了四分之一健康的肝脏准备移植给受体,剩下的肝脏大部分都已经病变,这是医生之前没有想到的。”
“什么?”我向后一个踉跄,倒在了程铭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难以承受,我的无助就转化成强烈的愤怒,我冲着护士大吼:“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就可以拿人命开玩笑吗?”
护士却皱起了眉,露出不满的表情,反问道:“不是事先商定好的吗?司徒磊自己也写了保证书的。”
“什……什么保证书?”
护士没回答我,而是不耐烦地说:“供体现在出现严重肝衰竭症状,需要大量输血,他的血很罕见,血库的配型血只能供受体继续手术,你们快和供者家属商量一下,到底救哪个。”
护士职业化的冷静口吻,却带给了一个家庭最难以承受的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