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完美的剧本,毫无疑问,只有最铁石心肠、最没有人性、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冰碴子的人才写的出来!连寻常小孩子都懂得的人类情感,在剧作身上竟然半点也找不到,实属难得!”

谢亦桐礼貌地保持沉默。

男人说,“不过,虽然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但你一路走来大概也注意到了,我们剧院的作品与别家实在不太一样。我得考你几个问题,看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潜力。”

“什么问题?”

“什么是爱情?”

“……人类用来自我欺骗的某种奇特想象。”

男人发出与他兄弟一模一样的声音。“你说什么?”

“人们的日子过得太无聊,为了避免无聊,就随机在周围找了个对象,告诉自己对方有某种过人之处,很值得追逐。于是人们得以在这种追逐里打发时间,好用来忘记无聊。”

闻言,男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开始在小木屋里颇为激动地来回快步。

谢亦桐几乎以为穿越到了上午。

好在两个院长确有不同,眼前红丝带的这个不仅没生气,反而十分兴奋。“精辟的回答!”他说,“爱情就是这种无关紧要的鬼玩意儿。”

“谢谢夸奖。”

“不过,光能回答问题是不够的,毕竟你的工作不是写论文,而是要创作活生生的剧本,”男人说,“按照你对爱情的观点,假如你要编排一出名为《爱情》的戏,你该怎么做?”

谢亦桐想了想下船后在这座岛上看到的一个个奇怪演出。若是按照那种风格——“我会让一个人坐在原地不动,另一个人面朝着他,做跑步的动作,但只有动作没有位移,跑得再多也永远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