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看来是一只猴子劫持了教育局的邮箱,一边贪吃水果,一边在键盘上乱按,随机给繁市二中的老师发调令和解雇书。”

“不用拿猴子打趣。我做过的事,我不会否认。你的解雇书是我发的。可惜发得并不成功。”

“陈老师的调令不是你顺手而为?”

“我不会调动陈老师。”傅默呈说,“陈老师的毕业班在半年后面临中考,班上每一个学生的情况只有她最了解。她在,对学生来说才是最好的。”

“假如你没有说假话,那么,是谁调走陈老师?”

傅默呈没有回答。

谢亦桐没抬头,眼睛仍盯着电脑屏幕。不过,电脑屏幕其实也是空的,白茫茫,像窗外的天空。其实它一直都在待机。

她又说,“是学校里有我不知道的人事斗争,还是十几公里外的一中看中了陈老师要挖墙脚?”

好半天没听见他说话,谢亦桐抬起头来。

不知何时他已转过了身来,正看着她,背靠着窗,脸上没什么表情,与平日里总像是在笑的样子大不相同。

窗外,浓雾般的天空铺展在他身后。

他开口时,语气仍然平静而礼貌。“小谢老师,你了解你的家人吗?”

“还算了解。至少我们互相知道姓名和性别。”

“不是开玩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