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傅默呈回来了。但,门渐渐推开,他立在门外,手握在门把手上,却没走进来。

谢亦桐转头,恰对上他视线。

他正看着她,却好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别的什么,有一点出神。见她看了过来,他礼貌一笑,垂下眼睛移开视线,把门在身后关上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在讲台上坐着。既是监考,自然谁也不说话。

他身上隐约有一种很清新的气味,说不上来像什么,但很好闻。就像他的房间。

谢亦桐手支着下巴,眼睛紧盯着教室后面的钟。一秒。一秒。长长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走,在泛黄的表盘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钟表的指针顺时针走,是时间在流逝。但钟表并不是时间。钟表,只是用来记录时间的方式。因有七情六欲的人们自己数不清日子,忽而希望它快,忽而希望它慢,迷失其中,所以请最公正客观的机械来帮忙。

天涯海角之外,不论人在做什么,挂在原位的机械始终按着最初的速度在走,用低微的声音,数出每一个秒数。细想之下这倒也很神奇。

考试铃声骤然响起的时候,谢亦桐回过神来。虽一直看着表,但她并非真的在看时间。

旁边的傅默呈独自下去收卷子,一面收,一面与学生闲聊两句。

期末考试至此已差不多是考完了,明天上午最后一场文科综合在初中阶段属于“副科”,并不算在总成绩里。学生们也放松起来,脸上有一种暂时解放了的惬意。

有男生约他寒假一起打篮球、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