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那孩子知道找自己,容谦畏寒,若是真的在这里多坐一会儿也不好受。

容谦听了是叶生叫他来的,倒是脸色和暖稍许。却不去接那披风,仍旧坐在这石凳上,清凌凌一笑。“亏我还对他那么好,原也是个白眼狼。”

“若真是白眼狼,那还会知道管你?”赵长清淡笑一声。随手抚落凳子上的积雪。施施然坐上,为他抱着那披风。

“艮坤,我毕竟,养了他六年啊。”赵长清叹了口气。就这么淡然地看着容谦,说毕也不再言语。

他养了叶生六年,那六年的情分若是真能被这不满六个月的日子湮没,那叶生才真的是只白眼狼。

他相信容谦容谦会想通这点。赵长清看着赌气在这雪地里绷着脸的容谦倒真的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叶生见着他如此亲昵他不奇怪,奇怪的却是这位自幼成熟稳重玲珑剔透的师弟。

赵长清还记得见到容谦的那年。那年师父出门去,想为尚在襁褓的叶生找个奶娘。没几日却带回来抱着个孩子的夫人。

孩子不大,夫人哭得撕心裂肺,求师父快救她孩子。

赵长清才发现这孩子脸色乌青连一丝生气都无。连师父见着他的脸色都大骸。直骂是谁歹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孩子中了藤心草的毒,非要千年可遇不可求的生莲玉方可解。否则,那毒日日蚀骨,到了阴日还生寒。

师父没有生莲玉,只能将他的毒压住,救命要紧。

那日赵长清就在跟前。亲眼看着那八岁的孩子一动不动,像是不知道疼般被师父放了半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