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赵长清就知道这孩子怕不是池中之物。

果然,师父交代自己照顾他三天,他两天便挪着去了师父面前。头一磕,便不再抬起来。“我要变强。”容谦那日沉沉说道。

师父收了他为徒,他在太虚山上呆了一年半,一年半的时间便看完了师父的珍藏。

再下山时,他自然有了日后名动京城的风采。十岁那年,他听闻圣上亲自讲学,脱颖而出的却是伴读的容世子,他便知道,这孩子即将凤舞九天了。

就像他昔日沉着眼睛攥着拳头长跪在师父面前时所说的。“我要变强。”

他成功了。他成了名动京城,风华无俩的容世子容谦。

再见到他时,仍旧是在太虚山上,他一身白色衣袍站在一棵老榆树下。白色华服低调奢华,如同他这个人,看似稚嫩,实则成熟稳重,虚怀若谷。

他是来求师父为他找出路的。那日他站在一旁。嘴里噙着笑,看他搂着咿咿呀呀哭哭囔囔的叶生。笑语盈盈,一个反手就赢了自己。

师父答应他,若是他赢了,就替他谋一条让他满意的路。

他的棋艺很好。师父说,“你们不在一个心境上,下的棋便不同。他下棋是为赢,你下棋却只是因为这山中无聊。心境不同,这结果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管师父怎么说,他终是赢了棋。赢了棋,师父便让他下山去找罗桐。他于是心想事成地下了山,从此,他们只有信件来往。再没见过真人。

如今重新见来,那白云苍狗。时光改变的又何止区区?

那年的容谦纵是他心想事成下山的时候也没见他喜形于色,他总是沉着,端着,一脸的冷淡让人看不出怒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