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愿意,这柄长剑可以为楚愿斩尽天下人。

他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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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

实木外砌的相府隔绝众人视线,高墙睥睨,沈斐之目不斜视,径直穿墙而过,诺大的院府果然不像外表那般穷酸,相反,穷奢极尽。

玉瓦金砖横亘在外,娇美女郎在内,香波环绕。夜色浓重,薄雾四溢也挡不住右相黄裕猥琐下流的调笑声,

“哎——小美人,你往哪儿跑?你呀你,逃得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吗?哈哈哈哈哈让爷好生摸摸你……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沈斐之古井无波的眼无丝毫波澜,手中的剑纹丝不动,他旁若无人地路过大惊失色的管家,忽视这人惊慌失措的叫喊,从大敞的翡翠门进了黄裕所在之地。

只见那满脑肥肠的右相大人衣冠不整地瘫在一大块虎裘毯子上,死死掐住一豆蔻少女的脖颈。

那少女如濒死的天鹅,被猎户扼住纤细的长颈,娇小的身躯抽搐,瞳孔涣散,破旧的素衫剥了半茬,圆润白皙的肩头上印着几个紫黑的牙印。

黄裕抬头,眯着眼阴鸷地笑,眼神有意无意上下扫射站在面前的人,不怀好意几个字就差烙印在臃肿肥腻的脸上。

他一把踢开早已了无生机的少女,坐起身来,两手按在肿大的膝关节,斜咧着嘴嗤道:“早先听闻皇后娘娘仙家门第,与众不同,今日倒是叫微臣开眼了,后宫规矩对娘娘而言是摆设,微臣家中的广梁大门对娘娘来说,原来也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