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感觉?会像野草疯长蔓延吗……现在他难受吗?

会因为幻境感到痛吗?

金色神识在这时蹭到他脸上,上下左右来回抚摸他的脸,楚愿希望那不是在舔,不然他会对师兄的认知出现一些纰漏。

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胡诌八扯,除却从前为了逃出昆仑山而对师兄说轻佻狎昵的话,他也会说些自己很少说的大话。他也谈春花秋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说那些荒谬的、奇怪的、异想天开的、烂漫的、艳情的梦。

他只信口开河,譬如他说他要在长生帝君这么漂亮,这么好一个大宫殿里挖个湖泊,闲来无事就在里面吃花瓣,泡澡。这事儿他本来就说说,可说出这句话的楚愿愣怔许久,回忆起梦境中那口澄澈如月盘的湖泊,便知道长生将他说的都一一实现了。

一天几乎消磨着打发过去,大部分时间楚愿都处在口干舌燥或是歇斯底里的沉默中。

还有便是,他不看落日,但会看星辰,那是亘古遗留的过去的遗迹。

他听人们说于生前和星辰遥遥对望,死后会回变成星子,楚愿想,那星辰岂不就是尘世中苦苦挣扎的凡人,生前多磨砺,死后才甘甜,未免太惨烈。

他难以理解,可作为无极的自己却对星辰有异样的喜爱、崇拜和归属感,好似他属于那,属于无数的人们,属于过去。

琢磨这件事的楚愿总感觉灵光一现,有什么想法隔着一层窗棂的纱,即将破土而出,且那个想法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能决定他和师兄的生死。可这事儿实在难为他,他毕竟和无极不是隔着一层一戳就破的纱,而是隔着七千万年,一个人寿命的七千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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