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回吧,”焚香抚琴的青年改头换面,往日在南风馆的轻薄装束不见,月兰色长襟垂落在地,长靴摆在一侧,主人赤足踩在羊绒毯,劲瘦有力的腰肢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他的心无旁骛全给了七弦琴,却还是挪出一会儿功夫说:“不劳大人纡尊降贵守着奴才。”

手指随意在弦上一划,圆润的音色如暖泉倾泻而出,楚愿麻木着心对长生帝君放狠话:“奴才就是王爷养的一只猫儿,猫儿饿了自然会吃,王爷大可不必这般费周折。”

他自从和师兄好好在一起,两人再没夹枪带棒的互相嘲讽,再要他这样对他师兄说话,他心里真像有只坏脾气的猫儿在刺挠他,可真要命,他不得不说!

前日沐辰托王爷府的下人传信邀若玉出来小聚,长生帝君当然不乐意,听了便很不客气命令道:“不准你去。”

楚愿早就习惯他师兄独占的霸道性子,从前师兄便能直言“看不得旁人亲近他”,吃几岁小孩的醋,还为了他故意私罚太子,动辄给凑得稍微离他近半点的人上眼刀、甩脸色。

可若玉毕竟没有从前与师兄的任何过往,也不是师兄带大的,不能容忍他师兄过分极端的性子,只觉得自己出行被限制,心道王爷果然将他当宠儿养,入了王府受到的好再叫他受宠若惊也悉数不作数了,气得也十分耿直——

若玉直接绝食了。

成天被关在王府,哪儿都不能去,即便再锦衣玉食也是憋屈,硬反抗没用,若玉聪慧,选择了无往而不利的一项,绝食。

确实是楚愿觉得自己要处于他这个境地,真能干出来的事。

毕竟王爷,也就是长生帝君、他师兄的软肋还真就他一条,若玉算是握对要害,也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