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天,若玉油盐不进。

楚愿都能感受到自己腹中的酸辛滚辣无声搅动,弄得他从最初闻见油水就想流哈喇子,到现在恨不得世上能用进灶台的玩意儿统统都死了烧了,那味儿现在一闻见他就要吐,特别是荤菜。

他自己这样难受,长生帝君比他还难受,守在他旁边寸步不离,隔一会儿就给他张罗换菜,在膳房和暖房中盘旋。还得哄他,问他想吃什么,他一概不理会。

长生帝君昨夜甚至掐他下颌,强迫喂他吃点东西,他摸着自己下颌红红的一道掐痕,神情冷漠地将口中的食物吐出去,咽下食道的就扣着嗓子呕掉,总之油盐不进,誓死与王爷对抗到底,身子也确实愈发弱不禁风,嘴唇发紫,楚愿有时以为自己马上要厥过去,长睡不复醒了。

效果显著,长生帝君也被他折腾得没好到哪儿去,原本规整洁白的衣角上沾染了灶台上的木炭渣滓,乌漆乌漆,彻夜未合眼的眼猩红充血。

昨夜楚愿饿晕在贵妃榻上,醒来长生帝君坐在榻沿,修长的双手捧着装水的瓷碗,应当是夜里偷偷喂水给他喝,再看了他一夜。

若玉二脸不理他,下床洗漱去了。

哪怕王爷在他睡着的时候整夜不睡,只为了在他睡着、不抗拒自己的时候,喂水给他喝。

大抵是察觉到他对有味道的吃食格外抗拒,帝君给他熬了白粥,他捏着瓷碗底,手腕上的青筋突起,握剑能握得纹丝不动的手竟然在轻微的颤动,他抿唇,侧开脸深吸一口气,再转回脸轻吐出一口气,哑了的嗓子让他冷调的声音染上了粗粝:“好……我不拦你,你去。”

楚愿抬头,仍旧是没有好脸色,俊脸板着,眼底的冷意依旧,丝毫不为面前这人偶发的脆弱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