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五毒山待了足足一千万年,实际上人间仅仅过去了一年。楚愿说想回去看看,沈斐之便遂了他的愿,两人到了皇城脚下。

时隔多年,皇城再度点起了花灯,虽还不至于灯成长河,却也朴实可爱,灯上覆盖了剪好的红纸花样,有兔子模样的,还有白面馒头似的年画娃娃抱着鲤鱼的样式。

长街上放鞭炮的孩童捂着双耳,兴奋地双脸通红,叫嚷着,跳着欢呼。

楚愿和沈斐之牵着手,自长街漫步,天寒地冻,他被师兄裹得严实,手上还传来师兄内力暖热的温度,看着昔日冷清的街坊变成如今这般,楚愿心里头感动得一塌糊涂,面上还是忍住了,只是握着师兄的手愈发用力,想借此倾诉自己的心绪。

沈斐之莞尔,说:“陛下英明神武,这都是你的功劳。”

楚愿红了脸,和他慢慢往前走,辩解道:“我都不是皇帝了,你小点声。”小神仙脸红的模样俊俏得紧,叫沈斐之忍不住拉他去无人角落的槐树下,吻他的唇畔。

青年还在替自己的同仁说话:“那也不能都是我的功劳,你不能替我揽功……有人!”他推了推沈斐之的腰身。

沈斐之转身,将楚愿掩在树干和自己身前,沉潭般的眼眸蕴满柔情,冷清的性子便少了生硬,多了生动。

见楚愿羞恼,沈斐之不慌不忙,加深了这个掠夺味十足的吻,舌尖在青年嘴里攻城略地,牙尖也舔了个遍,以至于最后两人还要在原地平息干净情绪才能出来。

出来后,楚愿瞪了好几眼沈斐之,他亲爱的师兄跟没事人似的,牵着他,唇角微扬,到街边摆糖人卖的摊子边,轻声问:“糖人怎么卖?”

“无事献殷勤,非什么那什么。”楚愿用指尖怼他师兄的窄腰,小声在他耳边控诉,转头看见了摊主激动的眼神。

这摊主少年模样,长相周正,身板结实,看着他的眼神分外熟悉,在摊主拿起自己卖的糖人,塞到自己手中,“不要钱,要多少拿多少”这话也说出来后,楚愿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