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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接回邵家的赖宝婺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面前是摊开的试卷、习题本,手边一点小零食。邵天赐还在从省城回来的路上,张美琴说先等他回来,再等你邵叔叔开完会,我们一家人就去外面吃日料。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心口被带着一阵阵地颤,渐渐跟心跳同频。赖宝婺十分确定,那不会是邵天赐,因为他几乎从来不会给她打电话,那也不会是严欢,这个点她应该还在课上。

她轻轻吸了口气,握紧笔,促使自己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这道数学题,不去理会外界的异动。

响过一声就停,打电话那个人好像能读懂她的心思。

他不是死缠烂打的那种性格,他自己也说过。

临近傍晚,小区里出来许多散步的住户,有母亲推着坐在婴儿车里的baby,也有牵着狗出来遛弯的白领,偶尔的鸣笛和闲聊声交织,构成了她十六岁对那个夜晚最深的记忆。

窗户半开,有风进来,轻轻吹开桌上一张数学卷子,赖宝婺连忙伸手去按,就在这时,一丝低低的狗吠传入耳里,她抬头看向窗外。

流光晚照,云蒸霞蔚,美的不可思议的一个傍晚。

住家保姆看她在门口换鞋,走过来问她要去哪,她低头系鞋带,系好一只换另一只,特别仔细的样子。站起来,赖宝婺把一件牛仔外套穿起,小声说:“我去外面走走。”

“那早点回来哦,天赐已经在车上,快到家了。”

“知道的孙阿姨。”

她出了门径直往花坛方向走。

花坛里种了一圈淡粉色的小花,清新淡雅。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黑色背影站在花坛长椅边,黑色棒球帽,同色连帽衫牛仔裤。

秋田犬最先注意到她,一把挣脱狗绳,朝她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