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耳朵,这是鼻子,那个是肠子,”我说得磕磕绊绊,见他一脸不可置信,塞了个卤肉饭到他手里,“吃这个,我最喜欢了!”

他眯着眼睛,捏着筷子左戳右戳:“这又分的哪块尸?”不等我回答,他便十分壮烈地吞了一大块,嚼着嚼着不说话了,没过一会儿就见了底。我心里很高兴,像是被他肯定了一样,喜滋滋道:“我说了嘛,我最喜欢的。”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慢吞吞问:“这个怎么做的?”

我想也没想,张着嘴叽里呱啦一顿胡说,瓦连京打断道:“你会做吗?”

这可让我哑了炮,颇有些尴尬,为了挽回些面子,我呼啦啦搜了一堆教程给他,没指望他看,只想证明刚刚也没有那么胡说。

吃完饭差不多就两三点了,瓦连京执意想出门逛逛,然而我昨天淋湿的衣服被他收到洗衣机里去绞了,他只得先给我找了件黑毛衣穿。套上脖子时我感觉不大对劲,一照镜子果然是件女式毛衣,袖子短了一截,还是收腰的,勒得怪紧;瓦连京竟然还笑出声,出言相讽:“个子不高,手还挺长。”气得我又想亲他两口。

可是他的衣服我穿着又实在太大,叫人看见挺不好意思的,最后他翻箱倒柜找出件十四岁时的毛衣,正面一只大熊,笑得憨厚可掬。我一想到十四岁的瓦连京也有顶着这个大熊到处走的时候就给笑得不行,瓦连京一把扔给我嚷嚷:“老子一次也没穿过。你爱穿不穿,就你事情多,冻死你算了!”

“没有,没有,”我往头上套着,“小熊多可爱啊,我最喜欢小熊了。你也喜欢是不是?哎呀,又打人。”

他头也不回大步向外走去,我追上去贫他:“你咋这么爱打人?练拳击的都这样啊?”

他坐上驾驶座,瞥过来:“你听谁说的?”

“塔季杨娜说的。”我没来得及穿外套,坐在副驾驶冻得呼呼吹气,“啧啧,怪不得手臂好看呢,总不会是修车修出来的。”

他笑了一声,说:“你还关注我手臂好不好看?”

你哪个地方我没关注过?我默默想着,可这话说出来太痴,我不愿让他心生怪异,只耸耸肩,意为都是奉承话罢了。

“现在也练吗?”我问。

他摇头:“早不练了。”